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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光瀲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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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大的小樹真的會是樹!
只要在blog發文~讓小樹長大~ 企業主就會幫你種一顆樹哦: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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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點,在整個城市都睡著時,一間辦公大樓的17樓燈火通明。
「緋姐,校稿…….」
元沁緋頭也不抬的回答:「自己校對。」
「緋姐,這個排版….」
一樣頭也不抬,繼續趕著手上的特稿,她道:「有沒有問題自己清楚。」
這是一個大集團下新興的報社,負責人在藝文這一組大膽的啟用了一群年輕人,於是整個部門中年紀較長,24歲的元沁緋就成了一群新鮮人口中的緋姐。個子嬌小的元沁緋有張小小的鵝蛋臉,留著一頭輕便短髮的她,有時候看起來比她同部門裡的新鮮人,看起來更像剛出社會的大學畢業生。
元沁緋噓了一口氣,總算完成了。當所有稿件都已送交工廠完畢,而後續工作也敲定完時,天空也已微曦,她笑了笑,對著她那一team的人道:「走!我們去吃早餐!」
聞言,所有人都不禁歡呼:「耶!下班囉!」

踩著明亮的晨光,撫著滿足的肚子,元沁緋哼著歌走向一個高級住宅區。很少人知道,其實元沁緋出身自南部一個地方望族,家裡非常有錢,有錢到即使養她一輩子也沒關係;這個一般上班族絕對住不起的高級住宅區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經過管理員室,元沁緋對管理員甜甜笑道:「張叔,看!早餐!」說著,她將手上一袋食物放到桌上。
年約60歲的管理員連忙起身,「哎唷,元小姐幹嘛那麼客氣。」
「不客氣、不客氣!」元沁緋笑著將早餐推給管理員,「張叔你一定還沒吃早餐,我剛下班正好順道帶回來。」
管理員不好再推拒,只好道謝收下,「元小姐,今天若是有人來找妳…..」
「就跟他說我不在,我剛下班想好好睡一下。」走向中庭時,她回頭一笑,「麻煩你了,張叔。」
「不會、不會。」
元沁緋乘著電梯到達9樓,當她走出電梯拿出鑰匙要進家門時,身後突然有人出聲。
「喂….這裡是幾樓?」
她回過頭,有點驚嚇,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,有著一頭長髮和俊美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的臉,只是此時他身上的髒汙和血跡和他極不相稱。
她想了想,再看了看他似乎搖搖欲墜的身軀,探試的道:「你要找11樓的仲鳴嗎?」見他愣了愣,她想她猜對了,「你先進來我家吧!這麼早,我想橫爸爸、橫媽媽應該都還在,你這樣去會嚇到他們的。」
「我不……..」
元沁緋打開門,不容他拒絕的拉過他,「進來吧!」
男子悶哼一聲,似是抽動到傷口,她連忙歉然道:「對不起,弄到你了?」
冷哼一聲,他喃道:「不過是一點小傷……」但隨及身子晃了晃,彷彿隨時會倒下。
元沁緋趕緊將他扶到客廳的沙發躺下。
「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,我晚點叫仲鳴下來。」
「紀歡律…….」

「嗨!緋姐!」
蓄著短短三分頭的橫仲鳴出現在元沁緋家門前,老遠就聽到他下樓聲音的元沁緋好氣又好笑的開門,「人在裡面,醫藥箱帶了沒?」
「帶了、帶了,」橫仲鳴笑嘻嘻的進門,轉頭在元沁緋的臉上用力啵了一下,「緋姐妳人最好啦!」
「小鬼,」元沁緋拍了下他的頭,「快去幫你朋友上藥。」
元家和橫家本來就是世交,身為獨生子的橫仲鳴小時候便很喜歡黏著元沁緋,後來橫家搬到台北他才漸漸不再那麼黏她,只是一見就親的習慣仍是改不掉。
進了客廳後,看見紀歡律身上的血跡,再看他緊閉的雙眼,橫仲鳴不禁吹了聲口哨,「哇!他不會死了吧?」
紀歡律睜開眼,笑道:「馬的,少咒我。」
「嘿嘿!」橫仲鳴笑著拍拍他的肩,「來來來,上藥、上藥!」
一旁的元沁緋揉揉眼,掩著口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,「仲鳴…..我去和室睡一下….有事再叫我….」
忙著幫紀歡律上藥包紮的橫仲鳴點點頭,「緋姐,謝了!」
元沁緋擺擺手走進何室,涼被和抱枕一拿倒下就睡。
看著元沁緋走進去,紀歡律問:「仲鳴,她是誰?」
「就以前我跟你提過的緋姐啊!ㄟ,手抬起來。」
紀歡律抬起手,好讓他方便包紮傷口,「可是她不是比我們大四歲?」那女人哪裡像大他們四歲的樣子。
「她是啊,你記得很清楚嘛!」
紀歡律輕哼,「那是因為你太常提到她了。」
幫他包紮完,橫仲鳴拍拍手,「沒辦法,誰叫她那麼容易令人擔心。對了,你沒事又跟人打架幹嘛?」
扯扯嘴角,紀歡律道:「幫老朋友忙。」
橫仲鳴愣了愣,嘿笑,「哎唷,你不會是說阿晃吧?」說著,他搭住紀歡律的肩,「好玩的事怎麼可以少我一份咧?」
兩人相視一笑,彷彿回到了高中時……….

「咦?」
睡醒洗完澡的元沁緋擦著滴水的頭髮,「他要借住?」
「緋姐--------」橫仲鳴雙手合十道:「妳也看得出來他遇到麻煩了,而他家這陣子在裝修,他又不能去住飯店。緋姐,拜託啦!」
「可以是可以啦….但是我的作息時間很不穩定,他不能吵我睡覺哦!」元沁緋微微皺眉,「還有,不能三天兩頭帶傷回來。」
紀歡律開口:「還有呢?」
元沁緋甜甜一笑,「自。己。開。伙。」
「緋姐不會煮飯。」橫仲鳴小小聲的補充,被她白了一眼。
「沒問題,我煮。」
元沁緋瞪大眼,「你會煮飯?」見他點點頭,她轉頭向橫仲鳴問道:「好吃嗎?」
「保證一流!」
「哇!歡迎你住下來!」元沁緋笑嘻嘻的道:「不介意的話就請你睡和室吧!」
噢!她的胃………終於得救啦!

等到真的借住到元沁緋家,紀歡律才發現問題不止一點。例如她常常會少根筋忘了東西放哪,找上半天差點遲到;或是吃不得辣的沒先說弄得他煮了幾道而她吃完猛跑廁所;或是洗澡洗到一半忘了帶浴巾進去………..
但全都比不上這個嚴重!她睡不著時會習慣性的跑進和室!
現在是清晨七點,他四個小時前和仲鳴處理完事回來,而元沁緋在五點回來洗完澡睡沒多久,又半夢半醒的走進和室。
揉著太陽穴,紀歡律道:「元,回妳房間睡。」
元沁緋喃道:「討厭的小鬼………你就不能叫我緋姐嗎….」
紀歡律雙手環胸,倚牆而坐,「我拒絕。」她這樣哪裡像是大他四歲的樣子。
元沁緋軟軟坐到他身旁,二話不說就拿他的大腿當枕頭倒下就睡。
「元。沁。緋。」
她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警告,半閉著眼不時玩著他的長髮,「討厭……人家要睡…..」她輕輕用鼻子哼著,「誰叫你睡走人家的和室…..」
拜託,是她自己要讓他睡這的耶!正當他想拉起她時,他發現,她睡著了。
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!她到底有沒有一點戒心啊?好歹他是個男人,而她……是個女人…….
低頭看向元沁緋,正好接收到春色無邊的景像。紀歡律將她的頭移向抱枕,他需要沖個冷水澡…………..

「午安-----!」
睡飽的元沁緋笑容滿面的走到客廳,開著電視正在看的紀歡律則是明顯的睡眠不足。
「歡律,」元沁緋捧住他的臉,擔心的問:「你是不是睡不好?怎麼不跟我講?」
紀歡律忍下翻白眼的衝動,就是她讓他睡不好的,「沒事的,妳今天不用上班嗎?」
「不用。」再三確定他沒事後,元沁緋放開他的臉,轉身進房道:「不過我下午要去誠品。」
「我和妳去。」仲鳴說這附近已經有人在盯哨了,讓她一個人出現可能會很危險。
他一說完,馬上聽到腳步聲,然後她從牆後探出頭,「你要陪我去?真的?」
由她半裸的肩頭,他可以確定此時她一定是衣衫不整,收回目光,他淡淡應道:「我怕妳一個人出去會被車撞。」說真的,在見識過她心不在焉的本事後,他覺得真的有可能。
元沁緋縮回頭喃聲抱怨:「臭小鬼……」他是一天不損她就會不開心呀?

「哈啾!」
紀歡律停下翻動書頁的手指,這是第五次了。
元沁緋在出門時穿著細肩帶拼布背心和低腰牛仔褲,他不否認她穿起來很好看,完全不輸比她小的女生,甚至因為她的氣質而更顯別緻。但,小姐她恐怕是完全忘了誠品的冷氣有多強。
在她第六次「哈啾」前,紀歡律從背包中抽出習慣帶著的薄外套,走到隔壁書櫃旁,將外套丟上坐在窗台上看書的元沁緋肩頭。
覺得肩頭一暖的她,抬頭看是他後將身子往旁一移,示意他坐下,「謝謝。」元沁緋笑道,將書本放在大腿上後,穿好外套。
看著明顯長出一截的袖子,兩人不禁同時輕笑,「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」他道。
「哼哼,」元沁緋輕哼,「又損我。」個子嬌小又不是她的錯。
看她的神態和平常生活的舉止,他很明白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千金大小姐,貨真價實的那種,但他疑惑的是……,「元,妳家人怎麼會同意讓妳一個人住在台北?」
「因為我威脅他們啊!」元沁緋賊賊的笑,「我跟他們說,不讓我來台北工作,那我就去國外長住算了。台北和紐約,我讓他們選一個。」
她說話的神態就像個小女孩,眼中閃爍著光芒。紀歡律不禁看得有點癡了,她是美麗的,雖然少根筋的行為常令人忽略這點,但卻無掩事實。
「咦?紀歡律?」
一個穿著火辣,手上拿著幾本美容雜誌的年輕女孩驚訝的走了過來。
一見到她,紀歡律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。元沁緋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外貌條件頗佳的女孩,再看了看明顯不高興的紀歡律,一抹玩味的笑出現在她唇邊。
「前女友?」她小小聲,但興風作浪的問。
紀歡律瞪了她一眼,沒同情心的女人。
「歡律,你什麼時候回國的,怎麼沒告訴我?」
女孩嗲聲嗲氣的倚了過來,惹得紀歡律眉心打了數個結。
元沁緋此時卻笑笑的起身,「歡律,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講吧?那我不打擾了。」
然而,她轉身沒走太遠,紀歡律就追上來抓住她,他咬牙道:「妳這個沒義氣的女人。」
她無辜的睜大眼,「可是,那個美眉好像有很多話要跟你說耶!」
「馬的…….」他暗咒,「妳看不出來我跟她無話可說嗎?」
元沁緋漾出一抹令紀歡律想掐死她的甜笑,「看。不。出。來。」
兩人的外表和對話開始引起旁人的觀注,但紀歡律和元沁緋還是沒有感覺的繼續吵;與其說是吵,倒不如說是元沁緋逗著他玩。
「元。沁。緋。」
紀歡律此時已有點動怒,那個女的是他們家的世交,他沒辦法像平常一樣吼著幾句就趕人,元沁緋卻火上加油的揶揄道:「該不會是你吻技太差,所以…..」
「想試試嗎?可以。」他知道她說的是某次他們在拿東西時,他和她的唇不小心擦到,但他立刻不好意思的退開。
「呃?」
就在元沁緋還來不及反應時,紀歡律一手壓住她的後腦吻上她的唇。
周圍傳來了小小聲,有男有女的,「哇-------」
元沁緋先是愣了愣,很快就明白了他是在賭氣,但……他吻得很認真,她聽得到他的鼻息略微急促,他…..是想証明什麼?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女孩難掩憤恨的走了,末了還瞪了她一眼。
「我在吻妳,而妳居然在發呆?!」紀歡律不敢置信的道。
她吐吐舌,調皮的對周圍觀看的人做了一個彎腰謝禮的動作,紀歡律雙手插在口袋,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。
他…….為什麼吻我呢?
她……不在乎嗎?
兩種想法浮上兩人的心頭……..

「紀。歡。律。」
在聽到對方聲音的那一刻,紀歡律有點後悔接起手機,但元沁緋還在熟睡著而他又忘了換振動,匆忙之下就是接起來聽。
一個就住在樓上的人,何必打手機?當然是興師問罪。
「聽說你在誠品吻了緋姐?」
仲鳴的聲音聽起來在冒火,他耙了下頭髮,走出和室拉上門,「許愛音說的?」
「馬的…….歡律,我讓你住到緋姐那和她混熟,可不是為了讓你欺負她。」
「……她先激我的。」紀歡律坐到客廳的沙發有點無奈,晚風吹著風鈴叮叮作響。
「….兄弟,你的冷靜咧?」
「你家緋姐本事一流。」紀歡律輕哼,「先不說這個,阿晃那邊準備要開始行動了。」
「嗯…..我有點擔心緋姐…..」
「那要怎做?要把她帶在身邊嗎?那啟不……….等等,她醒了,晚點談,bye。」
「bye。」
收起手機,他抬頭正好看到元沁緋衣衫不整的從臥室走出,她稚氣的揉著眼,看起來嬌態十足。
「歡律…….我餓了…..」說著,她打了一個呵欠。
「小姐,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」他手一攤,忍不住上前幫她整理好衣服,「現在是半夜,你叫我上哪買菜?」
「嘻…..我喜歡你買菜的樣子….好玩…….」元沁緋軟軟的倚進紀歡律懷中。
他皺著眉扶正她,卻發現她身軀發燙著,右手探向她額頭,她發燒了。
「元,妳發燒了。」
「是嗎……」她不確定的笑笑,「難怪我總覺得自己在發抖…….」說完,她無力的攀住他。
紀歡律想也不想就抱起她走向臥房,她搥打他肩頭,「我可以自己走…….」
「妳在說笑話嗎?」他將她放到床上,並用被子密密蓋住她,「病人就該乖點。」
元沁緋則回以她剛睡醒時的那句話,「歡律….我餓了……」
他盯著她看,大掌撫過她發熱的額頭,「冰箱裡還有點鹹蛋和碎肉,我用這些幫妳煮粥好了。」
她虛弱的笑笑,「不好吃我會退貨哦。」
他回以一笑,「沒有讓妳退貨的可能。」
彷彿,一語雙關。

整夜,紀歡律守在元沁緋身旁寸步不離。她因高燒而引發頭疼讓她一躺下就欲嘔,他只好將她抱起,半倚在他身上。在她昏睡夢囈中,他聽到一個不知為何令他心中淡淡喜悅的名字。
「歡律……..」
「妳醒了?」他低頭看向猶是雙眼迷濛的她,手探向她額頭,「燒退了點,還會想吐嗎?」
她動了動身子,搖搖頭,「不會了。」
「好,」他讓她靠在直立的枕頭上,「我去弄熱的來給妳喝。」
「啊….報社….」
「我幫妳請假了。」
「謝謝。」她回以虛弱但甜意十足的笑。
在吃過早餐後,元沁緋堅持要求整夜未睡的他去休息,但沒過多久………..
「啊----------!!」
嗚….好痛哦!元沁緋揉著撞到的臀部,她不過是想泡個香香的澡嘛….怎麼會就這樣滑倒呢?嗚-----------
「元!」
紀歡律用力打開門,他以為她的尖叫是因為有人闖入要傷害她。他原本是這樣想的,隨著和敵方的緊繃,他一直擔心會有這樣的事發生。
但不是,熱氣迷漫的浴室裡飄著一股奇異的香氣,她坐在磁磚上,手揉著臀部眼角噙著淚,而且未著半縷,驚愕的望著他。他感覺到下腹的騷動,伴隨著香氣…………
元沁緋嚥了嚥唾液,為什麼她會突然覺得紀歡律看起來很………迷人?深邃的雙眼彷彿會放電一樣盯著她看…………..
兩人持續靜默了良久,元沁緋背著他起身吶吶的道:「那個……歡律,我只是不小心滑倒而已…….我沒事………..可以請你幫我關上門嗎?」
然而,她沒有聽到關門聲,一雙強健的手臂緊緊抱住她。
「啊…………」
紀歡律輕輕啃咬著她的頸子,呢喃道:「如果妳不要,現在就推開拒絕我。」
「我………..」
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身驅引起她一陣輕顫。
「元……推開我。」
「我………」
「快!」
咬咬牙,元沁緋轉身吻住他的唇。
晨光中,她輕聲呢喃:「歡律…………..」


夕陽餘輝下,她支起上半身,神態慵懶。
轉頭看了看窗外,猜測了下時間,她回過頭看著仍在熟睡中的他,一抹笑出現在她唇邊,她撲進他的胸膛磨蹭。
紀歡律睜開眼,伸手摟住她。其實他並沒有睡著,他一直是醒著的,剛剛她起身的那刻,她美的有如女神。
「床單髒了。」她看著他,有一點煩惱。
他啼笑皆非的吻了吻她的額頭,「我洗。」
「你沒有戴套子。」她看著他,有些煩惱。
「對不起。」
「如果懷孕了怎麼辦?」她看著他,非常煩惱。
「我會娶妳的。」
突然,她對著他吐舌,「我才不要咧。」
他愣了愣………………他。被。耍。了。
她在他懷中伸了一個懶腰,「我晚點去藥房買事後避孕藥就好。」
說著,她就想起身跳下床。
他勾住她的腰,「元。沁。緋。妳。給。我。回。來。」
她好是無辜的看著他,「怎樣?」
「妳想就這樣算了?」
「這只是個意外呀。」
他輕輕一哼,伸手從一旁拿了一小罐東西放到她面前,「這是什麼?」
「我早上想洗澡時放的精油。」
他逼近她的臉,「妳知道這種精油的作用是什麼嗎?」
她不解的反問,「不就是舒緩精神?」
「自己看清楚上面的標籤。」
元沁緋瞇起眼看著小罐子上的文字,突然,她輕叫一聲,「啊!」
小罐子上的標籤寫著幾行字,其中一句為:舒緩精神並有催情的作用。
啊啊啊啊啊~~~~~~~!!她想起來了,這罐精油在買的時候是紀歡律陪她一起去的,那時櫃台小姐問她有沒有男朋友,她回答沒有,只記得那小姐曖昧的笑笑,就推薦她這罐,原來…………………
她有點心虛的看向他,雖然這並不是她有意的,但就結果來說,是她造成的。
他挑眉,「元沁緋?」
「我…我又不是故意的……..」
「然後呢?」
「人家…人家又沒有想要幹嘛……」
「妳已經對我『幹嘛』了。」紀歡律懶洋洋的陳述。
面對他惡作劇般的刁難,元沁緋忍不住大發嬌嗔的搥打他,「不然你是要我說什麼嘛?做都做了,難道你要我…..」
還不待她說完,紀歡律伸手一扯將她拉進懷中狠狠吻著。
好不容易他終於冷靜下來,大掌撫過她酡紅的臉龐,「我不要妳,把這事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。」
他一字一句的道:「我。不。要。」

他說,他不要。
可是………那不然是要怎麼辦?元沁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,拍開紀歡律的手。
「紀歡律,人家在看電視不要煩啦!」
紀歡律挑挑眉,將她攬進懷中親吻她的頭頂、頸子、然後是背…………..
「啊….你…..討厭,別鬧啦!」元沁緋輕顫,可惡的小鬼,連她想好好看電視都不放過她。
見她仍無意於他,紀歡律索性將她翻過來壓在身下,「元,我覺得妳在逃避。」
「有、有嗎?」
「嗯哼。」他輕哼,啃咬她如白玉般的脖子,「沒有嗎?」
她非常非常想回當然沒有,可是紀歡律銳利的眼神盯著她,像在暗示她要是敢說謊,等等就走著瞧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..哎唷,我不知道要怎麼辦啦!」嗚嗚…..明明她年紀比他大,為什麼都是她被欺負?
「也不用怎麼辦啊……」他懶懶的一笑,「只要……..」
突如其來的電鈴聲打斷了他的話,元沁緋趁他閃神時從他身下鑽出,「我去看看是誰。」
當元沁緋拉開紗門走到陽台時,紀歡律心中警鈴大作,直覺不對勁的他起身一把抱回已經準備要應門的她。
三顆子彈穿過門打進了原本在她身後的牆壁。見沒得手,對方很快的離去。
一陣狂怒從紀歡律心底升起,他們居然拿槍來對付手無寸鐵的她?
「歡、歡律…那是…那是……」
紀歡律抱住發抖的她,「對不起,元,妳馬上收拾一下隨身物品,妳暫時不能住這裡,我等等跟妳解釋。」
她看了一眼盛怒中的他,忍不住以發抖的手捧住他的臉輕吻他,「等一下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解釋,現在,我聽你的。」

砰!
桌上的物品彈跳了一下,和紀歡律一樣憤怒的橫仲鳴在對桌子發洩了一拳後,並沒有因此就息怒。他對手機的另一頭狂吼,「馬的,阿晃你是在搞什麼?敵人都摸到家門前了你還在混!」
手機的另一頭傳來不遜色於橫仲鳴的吼聲,仍有一點驚魂未定的元沁緋縮進了紀歡律懷中,好….好吵哦,他們一定要這樣溝通嗎?
紀歡律抬眼看了下橫仲鳴,「仲鳴,我跟阿晃講。」
橫仲鳴耙梳了一下頭髮,將手機遞給他。
接過手機後,紀歡律懶洋洋的「喂」了一聲。
「呃….歡律?」手機另一頭的人開始覺得要命。
「阿晃,你最好能有一個可以令我滿意的解釋。」
「………」死定了…..。
「我的女人因為你的疏忽,差點被對方的子彈打中,你認為我應該揍你幾拳才能氣消?」
「ㄟ…..歡律,有話好說嘛…嘿嘿嘿……」完了、完了。
「童飛晃,繃緊你的皮,等一下下手我絕對不會客氣。」
說完,紀歡律掛了電話,換橫仲鳴瞪著他,「歡律,你剛說什麼?你的女人?」
元沁緋也回頭抗議,「ㄟ,我還沒承認我們的關係。」
紀歡律挑眉,「都吃乾抹淨了妳還有意見?」
什麼吃乾抹淨…..元沁緋搥了他一下,「臭小鬼。」
橫仲鳴則是將手指關節弄的咯咯作響,「等一下到了阿晃家,我想我們要好好『溝通』一下。」
「奉陪。」

元沁緋坐在練武房外打了一個呵欠,那三隻小鬼已經在裡面「溝通」了一個小時,也應該差不多要出來了。來童飛晃家的路上,聽紀歡律和仲鳴說了一些關於他家的事,童家是臺灣有名的,嗯……..那個做黑的世家,現在處於想轉型漂白的時期,一個大家族裡總會有反對的聲音,紀歡律和橫仲鳴就是幫忙童飛晃消弭那些反對聲浪,並盡量讓事情有個完美的結局。
練武房的門被打開了,紮著馬尾的紀歡律走出來,對元沁緋淺淺一笑,「讓妳久等了。」
「嗯…你們『溝通』的情形怎樣?」她探過頭,想看房裡的狀況。
他攔住她,笑得有一點壞壞,「妳還是不要看比較好。」他完全沒有手下留情,那兩個平常就沒練武的人怎麼可能打得過他。
「不幫他們上藥嗎?」
「不用。」
紀歡律突然抱住她,「對不起。」
「歡律?」她抬頭,他的眼中除了濃濃的歉意,還有難掩未平息的狂怒,「我沒事的,看,我不就站在你面前?」
「是我太大意了……….」他怎麼會忘了反對的那票人中,多的是會耍手段的小人,他第一次渾身是傷出現在她家門前也是他們的傑作,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拿槍來對付一個弱女子。
「別太自責,」她輕輕拉起他的手掌貼在臉旁,「自責並不會有任何的幫助。」
「沁緋…………..」他忍不住親吻她的眉心,為什麼……她會是一個如此美好的……..他的女人。
不過,元沁緋硬生生的打斷了他小小的感動,「咦?你剛剛是不是第一次喊我的名字?」
「…………..」這個沒情調的女人。
「歡律,再叫一次嘛!」
「不要。」
「好嘛~~~」
「別想。」
一聲不識相的乾咳出現在門口,「咳嗯,麻煩正在打情罵俏的兩位讓個路,被揍到四肢無力的我要離開了。」
提不上鼻青臉腫,童飛晃倚在門旁揉著肚子,紀歡律揍人還很給面子,盡量不往他臉上招呼,至於看不到的地方嘛……慘啊。
元沁緋忍不住噗嗤的笑出來,「歡律,真的不用幫他們上藥嗎?」
答案是紀歡律的冷哼。
「好姐姐、可愛的沁緋姐姐,麻煩請妳幫我和可憐的仲鳴上藥吧~~~」
「憑你?」還不待元沁緋回答,紀歡律冷冷丟下兩個字外加一腳將童飛晃踢回練武房。
童飛晃蠻吼一聲撲上前欲將紀歡律拖回練武房再來一回,他什麼不行,就毅力無人能及。
受不了的回頭看了童飛晃一眼,紀歡律鬆開被他抱著的元沁緋,「元,妳四處晃晃好了,別走太遠。」
元沁緋揮揮手,調皮的笑,「我知道,慢慢『溝通』嘿!」
看著兩個大男生進去關上門,她轉身走向打從進來時就很想一探的花園,不知道為什麼,她對這個應該從未來過的花園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。抬頭看了看,四下無人,她走進叢中的一小塊綠地,脫掉了鞋,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模糊記憶,不自覺就在草地上跳起一小段胡桃鉗。
小時候…….她很愛很愛芭蕾和現代舞,然後………然後發生了一件意外…….她不記得是什麼意外,只是之後,她就沒辦法再長時間的跳舞,芭蕾和現代舞就變成不清楚的回憶……
東西掉落的聲音驚醒了她,回過頭,一個身材修長的的壯年男子站在不遠處,掉落的聲響來自於地上的拐杖。
「沁…..沁丫頭?」
元沁緋滿臉的疑惑,「請問…您是….?」沁丫頭,這是長輩們對她的暱稱,可是眼前這人既眼熟又生疏…….……
「是我啊….童叔啊…..」行動略有不便的壯年男子無視掉落的拐杖,就想走向她。
「童叔!」元沁緋跳過花叢扶住不穩的他,「是…是童叔?可是………..」她想起來了,但童叔的腳怎會………
「不記得了嗎…..?」他臉上一閃歉疚的表情,但隨即恢復,「不記得也好,那種記憶不要留著好…….」
「童叔你在說什麼?」元沁緋聽不真切,抬頭看著他。
「沒什麼,」童定淳笑笑帶過,「倒是沁丫頭,妳怎麼會在這裡?童叔很多年沒看到妳了呢。」
原來…..原來是這裡……元沁緋甜甜一笑,給他一個擁抱,「當然是因為想童叔啊!」
「沁丫頭少灌我迷湯。」童定淳呵呵一笑,這句話受用的很。
「哪有,那麼多年不見,童叔還是一樣帥。」她可沒亂講,小時候她迷童定淳迷得要死,那麼多年過去,童定淳並沒有太多的變化,臉上的風霜和些許皺紋只是更顯得迷人。
童定淳拍了拍她的頭,「那麼多年不見,沁丫頭的嘴還是一樣甜。」
「嘻!」撿起拐杖,元沁緋勾住童定淳的手臂,她很懂得長輩們的心態,既然她可以扶著他,那自然就用不到拐杖。
「童叔,飛晃是您的……?」該不會是童叔的兒子吧…….
「飛晃是我大哥的獨生子,沁丫頭,妳該不會誤以為他是我兒子吧?」
「嘿嘿….」被看穿了。
「妳忘了以前童叔說過什麼?」
「『只要沁丫頭沒結婚,童叔也不會結婚』」
一大一小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,然後相識而笑。
「元!」
當紀歡律遍尋不著人,最後終於找到元沁緋時,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那個在童家呼風喚雨、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始終不曾定下的童定淳,居然有說有笑的和元沁緋站在一起,重點是元沁緋還勾著他的手!
「歡律!」元沁緋笑著對他招手,沒有看見他眼中的陰霾。
以及,兩個男人視線交會的火光。
原來,整個童家都不解童定淳年過不惑卻不肯定下來的原因,在這裡,在,元沁緋身上。

「靠!我從來沒看過我小叔有這麼溫柔的表情。」
童飛晃躲在餐廳外,眼睛快掉下來,難以想像裡面那個對元沁緋溫言軟語的人會是他那嚴峻的小叔。
紀歡律則是鐵青著臉站在他旁邊,而橫仲鳴則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「我想起來了!元家交友廣泛難怪我一時沒想起,阿晃,你們家以前跟元家交情不錯。」
「真的假的?」童飛晃扭頭問道,「可是我怎麼會對緋姐沒印象,不然我一定趁小時候就把緋姐拐回家。」說完換得紀歡律一拳。
橫仲鳴繼續說道:「後來好像是發生某件事,兩家才比較沒在來往,可是我記得小時候童叔很常到元家,緋姐那時超喜歡他的,每次他一來緋姐就會黏著他,跟著他到處跑。」
橫仲鳴每說一句,紀歡律的臉便下沉一些,說到後來,他已是滿臉肅殺之氣。
「ㄟ、ㄟ,」童飛晃推推了紀歡律,「你那什麼表情,我先跟你說好,雖然我小叔對我很嚴,可是我很尊敬他的,你要是敢給我亂來…………..」
這次換橫仲鳴揍了童飛晃一拳,「歡律是什麼人你少亂講,你到底是幫哪一邊的啊?」
好問題,童飛晃想了想,要是幫了小叔,那以現在歡律對緋姐的用情之深,他想他以後應該就再也看不到歡律;要是幫了歡律,那麼他們童家一直希望小叔有個好伴侶的希望就會落空……這……這………不管幫誰都會被怨恨嘛!
「我決定了!」童飛晃大聲的說:「我決定誰也不幫!」
「什麼誰也不幫?」童定淳的聲音飄了出來,「飛晃你們還不進來吃晚飯?」
「哦!來了!」
童飛晃腳底抹油的溜進了餐廳,留下臉色跟難看的紀歡律和無奈的橫仲鳴。

是夜,元沁緋站在童家主屋的大落地窗前,若有所思。
她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事情,是和童家有關的,而且就在這大園子內。但潛意識又覺得那對現在的她來說,並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。
她比較在意的是童叔的腳,他顯然並不願告訴她傷殘的原因,每每問到就不著痕跡的帶過。這讓她有一點小小的傷心,畢竟幼年的時候,童定淳和她之間是不會有秘密的。
紀歡律坐在離她不遠的樓梯上,一樣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。
童定淳的出現,徹底打亂了他的思緒。
情敵。
他完全不曾想過會有情敵,甚至,是大自己二十歲的情敵。
雖然和元沁緋在一起的時間還不算久,但紀歡律非常清楚元沁緋其實是個慢熱的人,像自己這樣能在短時間內霸佔她身旁的位子,是例外中的例外。
但他隱約覺得,元沁緋現在只是把自己當做比朋友更親密的床伴,所以才會接受自己對她的一些親暱行為,表面上看似有進展卻不是他想要的。
察覺到他的視線,元沁緋轉過身,看到紀歡律長腳微曲坐在樓梯上。似乎剛洗完澡的他,長髮仍滴著水,像個不可一世又專注於獵物的……..嗯,海盜。
她有點意外自己突如其來的聯想,紀歡律給人的感覺一向是斯文中帶強硬,但眼前的他,實在像是要掠取什麼一樣。
感覺,極富侵略性。
她走向他,還沒開口說一個字,就天旋地轉的被拉進他懷中,熾熱的吻隨及壓了下來。
他吻得有點急切、不耐,和…….不安。
她順從的讓紀歡律吻著,沿著眉、眼、鼻、唇、頸子,一路吻到胸口她才推開他。
他抬眼看她,眸光是冷的,而他等著她開口。
「你在想什麼?」她坐上他的大腿,摟住他的肩膀,閉上眼將額頭靠著他,唇則親吻他的眼。
「妳又在想什麼?」他反問,似乎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。
「我說,你就說嗎?」她輕輕貼著他的臉頰,並淺淺的、一下又一下親吻他的臉龐。
「妳說,我就說。」
元沁緋直起上半身,眼對眼的看著他,「剛剛,我在想為什麼童叔不肯告訴我他腳傷的原因。」見他想別開眼,元沁緋連忙捧住他的臉,不讓他移開視線,「你不想繼續聽嗎?」
紀歡律靜默了片刻,第一次覺得自己軟弱,不停猜想各種可能。
「歡律?」「………….妳說。」
元沁緋笑開了臉,抱住他的頭,「然後,我在想,歡律為什麼心情不好?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?是不是誤會我喜歡童叔呢?可是我明明心裡已經被一個叫紀歡律的小鬼霸佔了,哪來的空間去喜歡其他人呢?」
紀歡律睜大了眼,「沁緋……….」
元沁緋笑得極甜,又輕輕吻了吻他的頭頂,「你偶爾張大眼也蠻可愛的,但我還想聽你說點別的。例如……我也愛你之類的?」
這女人………..真是得寸進尺,但為什麼他仍覺得心喜若狂?
他看著她,眼裡已滿滿的都是笑意,「妳先說。」
「小氣鬼。」她對他皺皺鼻子停頓良久故意釣他胃口,然後輕笑出聲:「紀歡律,我愛你哦。」
紀歡律淡淡的笑了,將她輕柔的擁進懷中,學她釣她胃口。良久良久,久到她差點以為他不說了,他才湊到她耳旁低喃:「我也愛妳,我的元小姐。」
十秒後,一聲小小的抗議飄出:「叫我的名字啦………..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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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紹介:
腐文慎入(笑),虹文請盡量使用:D
我說...
你說了再見 所以我那麼相信 所以我數著日子 從春天 夏天 秋天 冬天 春天 等待這個夏天
然後是 你又再一次問了當你再來時 我們會來看你嗎 於是 沒有任何遲疑 這一次 我也將繼續等著 再一次 見到你的那一天
L'Arc~en~Cie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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