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po XD"
請搭配
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NiVitADy2WI
服用
她的簽名檔又換了,是一串對我來說跟豆芽文沒兩樣的日文。
不過,再怎麼比都比之前的好。
我完全無法了解這種女生在想什麼鬼。
再看一眼她mail中說的地點,我隨便套了件夾克出門。
小魅是個怪咖,超級大怪咖。如果有人害我認為哲學系的都不是正常人,那一定就是她。
雖然她不會有事沒事就拿尼采、黑格爾、叔本華來跟你討論,但她會在你專心騎車時,抽冷子的問一句。
「如果我們現在都摔車死了,那會是跟莊周夢蝶一樣,還是一個上天堂一個下地獄,還是……..」
「小姐,閉嘴。我騎車技術好的很,不會摔車,也不會死。」
「可是搞不好我們只是醒過來…..」
「閉嘴。」
除此之外,她還有數都數不完的怪癖。例如,她喜歡買牛仔褲,我沒看過牛仔褲比她還多的女生。喜歡吃布丁,冰箱打開來滿滿一層都是布丁。喜歡收集戒指,可是我只看過她戴其中三只。喜歡舒潔的精油面紙,非檸檬香味不用。
我會知道她這麼多,絕不是我們之間有什麼,而是因為我是她認識十年,美名為換帖兄弟的倒楣鬼。
「哈囉!藥子。」
我相信我的表情一定跟「囧」字一樣。
「嘿嘿,我帥嗎?」
小魅站在校門口,穿著一件長風衣,裡面像三件式西裝一樣又穿了件背心,然後…..是的,穿了件白襯衫,打了一條酒紅領帶。
我愣了三秒鐘,「幹!妳變性啊?」
小魅笑嘻嘻的大步走過來,「如果能跟hyde一樣帥,變性也ok啊!」
hyde?那是什麼鬼?
「我跟你說哦,」小魅雙眼發亮的盯著我,「昨天我看了L’Anniversary 15週年live,hyde整個就是帥翻了!」
「我管那是誰,我的後座不載男的。」
小魅瞪了我一眼,然後哈哈笑起來,「你承認我帥。」
真是夠了…………我催了催油門,作勢離去。
「哎唷,」小魅笑著拉住我,「別這樣,我都訂好位了。」
「訂位?不就是吃飯妳訂啥位?」
「那家店晚餐時間很熱門耶,不訂位就沒位子啦!」
「哪家店啊?」
小魅白我一眼,自動爬上後座,接過我手上的安全帽,「囉嗦,走啦!」
『La valse des monster』
站在店前,小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對我嘿嘿怪笑。
我瞪她,「笑啥?」
小魅不理我,抓著我的手推開店門走進店內,大喊:「新娘來啦!」
在我還來不及回一句「幹!殺小!」時,一群人突然圍上來大叫:「Happy Birthday!」然後沒頭沒腦的放了一堆彩砲。
我愣了五秒鐘,看著十幾張熟到爛的臉,最後開口:「幹!」這票人居然給我偷偷來!
整群人哈哈大笑。矮冬瓜的小魅跳上桌大喊:「今天誰請客?」
於是他們齊聲回道:「新郎請客!」
「什麼…..?」
我還搞不清楚狀況,眾人卻表演一樣的讓開成兩排,盡頭處,一個男的穿著麂皮外套,拎著一瓶啤酒對我遙遙致意。
鼻酸了。
小魅在桌上蹲下來,一副流氓樣的拿掉我頭上的彩帶,又拍拍我的肩,「雙插頭的,我們都幫你把舊情人找來了,你還愣在這幹嘛?」
我咬咬牙。張耀文!你要是哭了,他們就整到你了,不能哭!
那男的放下啤酒,走過來對我一笑,「好久不見。」
我終於忍不住伸手抱住他。
他回擁我,然後轉頭對眾人說:「藥子哭了。」
我暗咒,這群王八蛋聯手這樣整我,此仇不報非君子。
「那麼~」小魅開心又得意的聲音從他懷抱外傳來,「請新郎…..哎唷,地遙,不要瞪我,好可怕。請王子殿下護送公主回座。」
地遙一邊攬著我往內走,一邊道:「小魅,妳的惡趣味還真是數年不變。」
小魅笑嘻嘻的回答:「還好啦,我很收斂了。」
地遙,我銜銀湯匙出生的舊情人,渾身貴公子氣息卻又不顯得冷漠遙遠,人人都喜歡他;當然他出手闊綽或許也是原因之一,只是有他在,就像有了一輪不刺眼的太陽在身邊。
我可以完全無誤的回想,他帶細繭的手如何撫過我的背,往下,然後再往下……
「文,我們可以去廁所快速的來一回。」
貴公子在我耳旁色情的低語,我轉頭看他。他怎能在喝了那麼多杯後,卻毫無醉意?
「藥子!」
小魅拿著一杯可樂撲上來,在我兩頰像小孩一樣用力親了兩下,才傻兮兮的笑說:「生日快樂!」
我看著她臉上可疑的紅暈,再嗅了嗅她的可樂,扭頭吼道:「靠!誰讓她喝酒的?」
一群人傻乎乎的笑著,沒人知道禍首。
「小魅今天住我家,放心吧!」
吧台旁,一個穿著短裙和細跟高跟鞋的長髮女子又豔又媚的笑著。
我冷笑,「紫羅妳灌醉她?」
紫羅是T,覬覦小魅已久,這是公開的秘密;而我和她不對盤。
「你幹嘛那麼保護她呢?雙插頭的,你愛上她了?」
我伸手探向桌上的煙灰缸,有股衝動想拿起來扔過去;我從不把紫羅當女人看。
地遙卻按住我的手,懶洋洋的起身,「晚了,藥子你送小魅回去。」
他又湊到我耳旁道:「晚點見。」
他從容的走到眾人之間,很快的讓原本緊繃的氣氛和緩,並招來侍者結帳。
滿是煙味的吻。
猶在喘息,地遙已下床點了煙,拉過我貼胸一吻。
我皺眉,想推開他又覺得懷念。
「我就喜歡你皺眉。」他低笑。
地遙看著我,笑著,捻熄了煙。
我看著煙灰缸中餘煙裊裊,「不抽了?」
地遙笑笑不答,伸手愛撫我的的背。
於是我轉而問他,「什麼時候回來的?」
「昨天。」
「小魅連絡你?」
「一個月前,她打給我,一邊罵幹一邊說國際漫遊很貴。」地遙停頓了一下,滿是笑意的眼盯著我,復道:「但是她有我msn。」
我大笑,趴倒在地遙肩上,這真像小魅會做的事。
笑聲漸歇,我揮手推開他,冷冷的道:「你回來做什麼?」
地遙裸身跌坐在地上,拿眼瞅我,似笑非笑。
我最恨他這樣,不答,不辯。
而他示威般的站起,伸了伸懶腰,將他完美無瑕的身體暴露在我眼前。
那是一副隨時能令我欲念勃發的身體。
我沉重的呼吸噴在他耳旁,而他的手已經握住我的欲望。
他的神色像個國王在撫觸他的所有物。
於是我們對彼此又啃又咬,不放過任何地方。
射出後又再勃起,床單沾滿了體液。直到我們溼得像從水中撈起的一樣,趴在床上,喘息未歇。
而我倦極欲眠。
地遙在我耳旁呢喃。
「我喜歡你恨我。」
我們都知道他沒講出下一句,而我在夢中複頌。
因為那表示我還愛你。
放學後空無一人的學校。
地遙從背後抵著我。
夕陽太醉人,我拒絕不了他。教室的窗簾重重拉上,但從縫隙中流洩出的黃昏輝色如此迷人。
地遙握著我的男根想讓我放鬆,而他在我緊繃的體內瀕臨爆發。
「文,」他在我耳旁哄著,「放鬆,我不想傷到你。」
我勉強轉頭看他,他平常柔順服貼的頭髮已凌亂濡溼,氣息也同樣混亂。
我瞅著他,如同他後來常瞅著我那樣。於是他輕嘆,在我體內猛烈的抽送起來。
我驚喘一聲,手撐著牆承受他。突然間不再覺得疼痛,而是如浪打來般的快感。他在我耳旁色情的低語,一手扶著我的腰,一手快速撫弄我的男根。
「啊!」
我們同時射出,我倚著牆,他貼著我,兩人微喘著。
腳步聲從外傳來。
我差點跳起來,扭頭看他,他似笑非笑的挑挑眉,並沒有抽離的打算。然後指了指一旁厚重的落地窗簾,輕聲道:「過去。」
地遙用窗簾包住我們的同時,教室的門被鑰匙打開。那人沒有進來,半晌自言自語道:「猴死囝仔。」又鎖上了門出去。
是警衛。
我們聽著他遠走,爆出笑聲,笑得連眼淚都噴出來。
片刻後,我僵著身體,發現他又可以了。
「文,我不是那麼可怕吧?」他低笑。
我想白他一眼,卻不敢亂動。他抱住我,呼吸在我耳後。
等著亢奮過去,慢慢退出。
地遙遞了張面紙給我,而他也拿了一張清理著我。
我坦然的讓他清理,也清理著他。
完事後,他整理好凌亂的衣容,打上領帶,而我任著領帶危險的掛在脖子上。
我拉住他的領帶,拉過他,痛吻上他的唇。
他的手滑進我未扣上的襯衫,他的手上有學開車後產生的細繭。他撫上我結實的小腹,精瘦的胸,和胸膛上的突起。
我離開他薄涼的唇,他的手也離開我。
對看著,互不相讓。
是不是都要我先開口,他才會說?
「什麼時候走?」我拾起書包,甩到背後拎著。
「七月一號。」
地遙也拎起書包,扭開門出去。
他是故意的,挑了大考那天走。
我不知道愣了多久,才奔出教室想追上去。
但是哪還有人。
我站在原地。
隱隱約約的,有歌聲從操場傳來,我抬起腳,慢慢走過去,走得近了才發現是有人在放歌。
小魅坐在司令台的邊緣,雙腳晃來晃去,身體隨著音樂輕輕擺動。
她看了我一眼,開始輕哼著我聽不懂的日文,另一手輕拍旁邊的小音響,然後隨著那主唱逐漸高亢嘶吼的歌聲,唱道:「I love you。I love you。I love you……」
我看著她,她哼著,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,然後我才發現自己哭了。
小魅看著我,像是全部都知道,而我靜靜的流淚,她輕輕的哼歌。
地遙帶給我的傷痛,就淡了點。
只是不能改變的,是我恨他。
小魅哼著。
I love you。I love you。I love you。I love you。I love you。I love you。I love you。
I love you。I love you。I am so happy with love…………….
地遙在我那住了下來。
他說反正不過一個禮拜。
在我趕論文到沒日沒夜的時候,地遙住到了我那。
我差點要懷疑這是小魅的詭計,好讓我也跟她一樣延畢。
小魅已經放棄這學期提口試。
而地遙住進了我那不大的家。
我曾經去過地遙家幾次,地遙的父母是低調的人---如果讓地遙一個人住一房一廳的百坪房子叫做低調的話。
地遙住到了我那。
我們吃飯、做愛、睡覺。再吃飯、做愛、睡覺……….
「張耀文,老子限你十秒鐘來開門!」
我睜開眼。
幹!是大水。大水來了,歐茶和曼子也一定跟著來了。
「張耀文,都下午四點了你還在睡啊?」歐茶跟著喊。
地遙翻了個身,趴在床上露出他光裸的背,對我揮了揮手,示意我去開門不用在意他。
我套了件牛仔褲去開門。
大水看到我,賊兮兮的笑了,「馬子來了?」
我瞪他一眼,「在客廳睡好好的被你們吵起來。」
「幹嘛睡客廳?」歐茶大剌剌的走進來,這男人婆真的一點都不客氣。
「朋友來,讓他睡我房間。」
走在最後的曼子低著頭,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看我。
歐茶拿著lab的資料放到桌上,回頭對我說:「你去套件衣服啦,曼子會害羞。」
我搔搔頭走回房拿衣服,還沒踏進房門,就被地遙一把拉進房間關上門。
「幹嘛!」
地遙笑了,「讓我猜猜,你喜歡那長髮的。」
他說曼子。我愣了愣,我沒告訴過任何人,和曼子也只是互有好感,他怎麼知道?
「我喜歡你恨我。」
我瞪向他,「上官海瀾,你敢!」
分開這麼多年,我們彼此都有過新的伴侶、新的戀情,也都有默契的不談,只是心照不宣。曼子是個好女孩,我不想有任何會傷害到她的事。
地遙快樂的親吻我的耳垂,「真懷念不是?你好久沒連名帶姓叫我。」
出乎意料的,地遙沒再進一步做什麼,而是拿了件上衣給我。
我奇怪的看著他,他笑著回看我。
直到我走出去帶上門,還是猜不出他想幹嘛。
大水三個人在客廳攤開了資料,歐茶回頭看我,「你朋友呢?」
「還在睡。」
大水曖昧的看我一眼。
我白他一眼,坐下來加入討論。
地遙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出來,我不僅沒有放心,反而不安起來。
七點時,討論告一段落,大水站起來大聲道:「我餓了。」
曼子收著資料對我微笑,「耀文,要不要叫你朋友跟我們一起去吃飯?」
我還沒回答,房門打開了。
地遙頭髮微亂,一臉還沒睡醒的走出來。
在這麼要命的時候,明知道他可能是裝出來的;我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,覺得他如此可愛。
地遙走向我,似乎沒看見有其他人,然後如此自然的雙手環上我的腰,輕輕在我唇上一吻。
他抱著我,趴在我身上,一臉滿足。
我不用轉頭也可以知道大水他們的表情有多吃驚,可是我發現我居然無暇理會他們。
對地遙愛憐的心情佔據我所有心思,無法分神。
「你還愛我,是嗎?」地遙呢喃,像睡醒的夢囈。
我應該分心去看曼子,可是我沒有。
我看著地遙,為什麼經過著麼多年,我們還是如此的不成熟?
我輕聲說:「是的,我愛你。」
碰!
「藥子!我們去吃飯!……….哎唷!你跟地遙…….不好意思我打擾了…..咦?」
小魅看著大水他們,尷尬的笑了笑,「嗨,大水。ㄟ豆….你們要不要先跟我出來?」
小魅和大水是大學時的社團同學,兩個人的交情稱得上不錯,我想讓小魅去處理應該是可以的。
隔天中午,地遙說要回家一趟,他出去沒多久,小魅拎著午餐跑來。
進門放下午餐後,她坐在客廳地上抱著懶骨頭哀嚎:「哎唷喂,三堂大會審。」
我笑道:「這麼慘?」
「笑屁啊!明明是你被捉姦在床,為什麼是我被審問?」
「什麼捉姦在床,難聽死了。」
小魅快速的扒著飯,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:「那個女生,叫曼子是吧?她哭得超慘,要不是我清楚你們根本還沒交往,我搞不好會以為你對她始亂終棄。」
我想去想像曼子哭泣的模樣讓自己愧疚,但腦中只出現地遙昨日那滿足的神情。
「她問我你是不是玩弄她,我就說………….」
「妳怎說?」
「我說你沒玩弄她。」
「廢話。」
小魅推開已經空了一半的飯盒,轉而抱著飲料猛吸,笑咪咪的說:「歐茶問我你是不是同性戀,我就說地球上如果只有一種性別,那你才是同性戀…….哎唷,好啦,別瞪我,我跟曼子說,地遙出現的真不是時候,你和她原本有機會變成情侶的,只是……..」
她放下飲料,做了一個捧心的動作,「地遙是你的true love,只要他一出現,你就沒輒。」
我笑罵:「少噁了!」
小魅微笑看著我,「可是你很開心。」
我不能否認,事實上也未曾想像過,昨日的事會令我如此的快樂。
昨晚他們離開後,地遙出奇柔順而溫馴,他靠在我身上,輕聲告訴我他愛我。我們沒有做愛,只是親吻彼此的臉、眼、唇角、手指、手心……….
然後就只是坐在客廳,一人一句回憶高中時的事。
在昨日之前,地遙從不曾讓我感覺或知道他需要我愛他,更不曾親口說過他愛我。因為太害怕失去,我們都一直迴避這個問題。
「小魅………….為什麼要過了這麼多年,地遙才……..」我簡直要無地自容,自覺說話的語氣懦弱無比。
小魅睜大了眼,像見鬼了一樣的看著我。
我粗聲回了句:「幹嘛!」
小魅搖著頭,「藥子,這你還要想嗎?你們這兩個蠢蛋。」
見我還一臉茫然,小魅先是起身收拾她吃剩下的東西,到廚房轉了一圈拿了兩杯冰水出來後,遞給我一杯,接著露出思索的表情。
「幹嘛?」
瞥了我一眼,她將另一杯水放到桌上,「我在想能不能跟你說。」
「啊?」
我皺眉,她是在吊人味口嗎?
小魅一臉同情的看著我,但我覺得她雖然是看著我,同情的對象卻好像不是我。
一口喝盡杯中的水,小魅露出壯士斷腕般的表情,「好吧,我就告訴你,為什麼地遙到現在才跟你說…….」
「我跟他說什麼?」
小魅跳了起來,有點像耗子看到貓那樣,向地遙乾乾的笑了幾聲,「嗨,地遙,回來啦。」
地遙斜椅在門口,陰影讓他臉上的淺笑有些異樣感,「小魅妳怎麼沒跟我說妳要來?」
「沒有啦,順道經過上來而已,那個…我、我待會兒還要去找教授,我先走了!」
接著就看小魅飛快的拿起包包,穿上鞋逃難一樣的跑了。
我關上門,問道:「你怎麼開門的?完全沒聲音。」
地遙伸了一個懶腰,「門沒關。」
他走進來靠著陽台前的落地窗,似笑非笑。
我目光落在他的臉頰,「地遙!你的臉!」
他「哦」了一聲,笑了,摸了摸臉上的五爪印,「我姊賞的。」
「你做了什麼?」
地遙的姊姊是他們家族中唯一的女孩子,被眾人寵上了天。她是個聰明人都不想招惹的女生,既嬌又蠻,唯有對地遙卻是疼到不行。
地遙舒服的靠著落地窗坐下,下午的陽光斜射進來照得人暖洋洋的。
「聽我堂哥說,她上任男朋友和她分手後,跟一個男model在一起。我說我住在你家,她就抓狂了。」
我拿了一條溼毛巾敷在他臉上,「你怎麼跟她說的?」
地遙看著我,溫柔一笑,不答反問:「我們同居吧?」
小魅揉著眼打了個呵欠,「藥子,你這樣半夜跑來我家,不怕被我那個有戀姊情節的弟弟揍?」
我和她站在中庭,中庭被大樓環繞著,小魅家在九樓。夜風涼爽。我一直都喜歡小魅他們家,中庭既大又種滿了值物。
我想著要怎麼開口說地遙不回去要留下來跟我同居的事,咀嚼幾次後,「地遙……..」
「stop!」小魅抬起一隻手,阻止我繼續說下去。
「小魅?」
她隨夜風搖了搖頭髮。小魅是個嬌小的女孩,她一直保有著某種少女般的神態。我其實很清楚為什麼紫羅會喜歡她,小魅身上正有著紫羅所失去的某種東西。
小魅走到一旁的長椅,收起雙腳坐下,也對我招手要我過去。
我在她身旁坐下後,她深深看了我一眼,然後輕輕將頭靠到我的肩膀上。
「藥子,我很喜歡你,也很喜歡地遙。我很愛你們,可是我很擔心。」
突然間,我明白了小魅想說的話。
「我很怕再這樣下去,你們又會像高中時那樣。」
只要地遙一出現,我就無法不被他主宰;雖然他並不會想主宰我。但我會因他而軟弱、失去主見,最後會因此不快樂。
我苦澀的一笑,彷彿可以預見那必然的結果。
「如果又像那時一樣呢?」
「那我就再放一次I am so happy給你聽吧!」
「我才不要!那是啥!」
地遙從德國寄了一封信來,這兩年他喜歡上寫信。書櫃上他的信已經塞了滿滿一層。
拆開信,跌出一疊照片和一片光碟。
地遙站在Potsdamer廣場的柏林圍牆遺跡旁,背對著鏡頭。
地遙站在一座橋上,雖然面對鏡頭,卻不看鏡頭。從背景我猜出是海德堡古橋。
一個人面對鏡頭,站在一條綠蔭蓊鬱的小路上,兩手捏著一張紙遮住臉,上面寫著「我恨黑格爾」。
一個起霧的玻璃窗,有人以手指寫著「為什麼我要來德國泡溫泉」。
Loreley雕像。
地遙全裸背對著鏡頭,他的腰上多了一個美麗的刺青。
刺青的特寫,文。
一間臥房。很明顯的是地遙的房間。
另一間臥房。非常凌亂,地上,桌上,散亂著各種物品。粉綠色的內衣,黑色的背心,白襯衫,酒紅領帶。
一個女孩裸著上半身,遠遠的,背對鏡頭跨坐在椅子上,她的背上也有刺青,一對翅膀,只有簡潔的黑色線條,細緻不尖銳,栩栩如生。
地遙和小魅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。地遙一手奶油巴在小魅的右臉,小魅笑嘻嘻的對著鏡頭扮鬼臉。
一張放在桌上的便條紙。「我來了六個月」字跡漂亮好看。
另一張放在桌上的便條紙。「我才三個月」字跡凌亂。
兩個不同字跡的便條紙。「我們沒有上床」、「呸,我對gay沒興趣」。
我將光碟放進電腦,裡面有一個mp3檔案,檔名是I am so happy。我點開它,正是高中時小魅在司令台放的那首歌。
最後一張照片。一片沙灘,寫了幾個大字。「你要不要去開門了?」
門鈴響了。
(完)